西班牙建築師高第曾說:「直線屬於人類,曲線屬於上帝!」
這句話是對於自然造物者神奇力量的讚嘆與崇拜!
高第說:「直線屬於人類,曲線屬於上帝!」 |
而「直線屬於人類」,這句話難道意指自然界只有曲線、沒有直線嗎?
當然不是!
直線也是屬於自然界!
自然界的直線無所不在!
落下的雨點,是直線!
太陽的撒下的光束,是直線!
觀天象時,我們的眼睛視覺將散落的群星用想像力連接成各個有趣的星座形狀(獵戶座、大熊星座、處女座…),隱形直線連成北極星的勺子!
兩點形成一條直線!
極小化後的曲線就是直線,曲線是無窮的直線構成的美麗姿態!
直線的垂直與水平,恐怕更是建築人眼睛的偏執狂!
猶記我年少時剛進建築領域之初,手拿平行尺與三角板開始學練習建築線條之時,眼睛搜尋直垂直與水平線的「潔癖」,已經變一種本能反應!
(平行尺已洩漏了年齡的秘密XD!)
然而在自然穹蒼下,不期而遇地見直線序列的美好,自然奇景更令我這個建築偏執狂驚呼!
月初去了一趟輕井澤。
教主很喜歡在冬天看建築物!
這種蕭瑟的自然美,烘托了建築物人造線條的美好!
雖然凍個半死,手指也不太靈光,連相機都會凍到當機!但是因為葉子都掉光了,才能看到建築物的全貌!
北國的樹一向都很筆直!
有時候會直到,有點讓人覺得不像是自然界的東西!
輕井澤的針葉林相就是如此!
落葉後,有一種自然界直線的美感!
漫步在輕井澤山林中,一個午後光影散落林間的時刻,自然界直線的美感震撼了我!
我坐在星野遊學堂前廊小憩,小木屋樑柱簡潔線條變成框景,黃金比例畫面中的出現鄰房旅館與筆直林相。直線的深色原木與清水模線條、直線的筆直樹幹、筆直線的樹林光斜照在地上。
微風吹拂樹林,建築、林相、樹影三種不同的直線光影,搖曳光影交織,自然界唱出「卡農曲式」般美的韻律!
直線絕對是自然界的一部分!
面對這樣的自然氛圍,建築偏執狂的垂直與水平線,絕對比曲線更適宜環境啊!
輕井澤的垂直水平自然線條,如百葉窗的簾幕般,與自然合鳴!
這讓我想起比利時畫家馬格利特的一幅畫《空白簽名》( Le Blanc Seing,1965)。
這是一幅關於「布簾與錯視畫」議題的畫,畫面呈現一種人為與自然造物者的神奇對話。
畫中的騎馬女子漫步林間,樹幹如百葉窗的布簾,浪漫柔和。但仔細一看,畫面有異!
樹幹、騎馬女子、背景林相的透視位置關係,前後編織在一起,像一塊編織的織錦布。孰在前?孰在後?
這個錯視遊戲,成為馬格利特的超寫實主義大玩「布簾與錯視畫」的哲學啞謎。
關於「布簾與錯視畫」的啞謎,讓我來說一個關於二位希臘藝術家較勁的有趣故事!
古希臘時候有二位大畫家宙克西斯和巴哈修斯,二個人一直在爭誰的畫畫本領最高。
於是,二個人分別在一面牆上畫濕壁畫,創作主題是秘密,各自在畫作牆面外罩一個大畫布,二個人的畫技高下,要在揭開畫布的剎那,立見真章!
宙克西斯畫的是一幅以葡萄為主題的畫,畫得維肖維妙,實物模仿得非常逼真。當他揭開畫布時,天上的鳥兒以為是真的葡萄,飛下來啄食。
宙克西斯非常得意,他以為自己勝卷在握。於是,他傲慢地走向巴哈修斯的牆面,想揭開對手的畫布。在掀畫布的當下,宙克西斯才發覺原來對手的牆面根本就沒有畫布,他想掀開的畫布就是對手畫作的主題。
結果,宙克西斯輸掉了比賽!
因為他的畫只騙了飛鳥,而對手卻騙了人(他)。
教主的問題是,在這個錯視的故事中,「宙克西斯是否真的技不如巴哈修斯?」
其實不盡然!
我覺得這不只是一個比畫技,而是比謀略!
古希臘故事的勝負關鍵似乎暗指,愚弄人類比於愚弄鳥來得高明。
或許只是宙克西斯的主題所選的愚弄對象(鳥),不符合人類自視高於萬物價值觀。
人類的驕傲認為,能欺騙人類的智慧比欺騙生物來得高明!
但,這是真的嗎?
對於自然環境的感知與察覺,人類的洞察力真的比動物好嗎?
答案可能是錯的!
所以,誰又是最高明的畫家?
能夠騙過鳥眼,是不是更高明啊?
嘿嘿,這是個好問題啊!
「布簾與錯視畫」的啞謎,自西方的畫家題材與哲學上,更是一個耐人尋味的意題!
布幕的後面是什麼?
到底是看到真相?還是模擬自然的假象?
布幕本身就是真相?
亦或是,這一切都是虛假?
平凡人如我,或許只看到真實世界直線的表象。
我只能迷眩於自然曲線的表象,卻未洞察造物者在創造的自然曲線背後,直線的真相。
無法洞悉,其實萬事萬物都是直線構成的本質美!
在輕井澤的森林裡,大自然幫我上了一堂重要的美學哲思的一課!
星野遊學堂/高原教會 |
圖片來源: Wikipedia & 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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