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家一直質問人類存在的問題…
科學家一直想揭開宇宙運行的奧秘…
悲天憫人者，一直預感臆想著人類毁滅的未來…
不斷質問著這千年來摸不清的道理，疑問一直出現人類心中…
最近紅透的《洪水來臨前》環保紀錄片，片中影帝李奧納多狄卡皮歐以波希的祭壇畫《樂園》，當成引子與結尾。以《樂園》說的大洪水來臨與世界末日前，猶如隱喻諾亞憂慮大洪水來臨前的末日，告訴世人在發展經濟和政治之餘不忽略環保，要如何避免瀕臨絕種生物、生態系及原住民社群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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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水來臨前》環保紀錄片 |
為什麼要用《樂園》這幅畫當成引言?誰是波希?
2016年的《洪水來臨前》呼籲全球注重環保。
波希的《樂園》應該是15世紀的預言警世片!
悲天憫人者，憂慮大災難的來臨，每個世代都一樣…
在20世紀現代藝術評論中，波希被譽為是15世紀末的超現實主義先驅 (1453-1516)。他的作品《樂園》(The Garden of Earthly Delights )，更是馬德里普拉多美術館的鎮館之寶!
幻想預言畫作的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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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園》 (左:伊甸園(天堂)；中: 享樂放縱的人間，右:邪惡地獄) |
波希的作品雖被歸類於宗教畫，然而排除掉宗教警世的嚴肅性，他設計的混合獸妖魔、半人半獸魔鬼、甚至人牲畜結合機械的複合怪獸，都頗為前衛又具童話趣味，所有宗教畫家都望之向背。
因為實在有太多驚人的想像力，所以許多電影、藝術、設計都喜歡用以他的作品為靈感。例如法國有機人文保養品牌absolution今年推出的《人間樂園》沐浴皂包裝，就是以波希的《樂園》作為靈感來設計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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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國品牌absolution今年的沐浴皂包裝靈感來自《樂園》 |
但是也可以想像這位法蘭德斯畫家，目睹當時歐洲已經歷過中世紀黑暗時期的黑死病威脅，人類無法抗拒死亡的無知恐懼；以宗教迷信殺女巫、給不聽話的騎士冠汙名的風潮；加上復文藝復興時期以人為中心的理性主義的出現，衝擊教會的威嚴，與接下來的全歐洲鋪天蓋地的宗教改革運動。身在擁護傳統天主教價值的宗教核心地區，他可以感受到是山雨欲來之際(不久之後，1517年馬丁路德宗教改革)。
於是他以一種奇幻美的筆觸色彩，畫出教化意味濃厚的畫，波希隱晦在畫中的寓意，絕對是個大秘密!
「樂園」是波希神奇想像力與探索感情的最佳表作。
三聯畫左幅畫的是亞當夏娃偷嚐禁果的伊甸園，中幅是放縱享樂的世間凡人，右幅是地獄魔鬼化身動物折磨人類的情境。這種警示預言畫作說明天堂與地獄的人類七大罪，呈現審判、天堂與地獄的情境。
這不是一副春宮畫，而是祭壇畫。關於該畫作的警世說教內容，大家可以自己無限演繹。
我想從另一個有趣的觀點來欣賞。
從波希在三折畫中畫的動物，生物演繹來看的《樂園》這幅畫。
有一種關於《樂園》的詮釋是這樣的。
從1492年哥倫布發現新世界後，新發現的動物被送到布魯塞爾地區，各式各樣的新物種衝人類的想像力，刺激波希對原始社會的面貌有更多的想像。
基於這樣的觀點，我仔細觀察《樂園》，有這樣的有趣發現。
波希是歐洲人，從歐洲人本位主義的觀點，中幅畫世間凡人描繪的動物當然是歐洲已經被馴化、被馴養的常見動物物種 : 豬、馬、羊、鳥、貓頭鷹、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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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間凡人(樂園中) : 歐洲常見的豬、馬、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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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間凡人(樂園中右) : 貓頭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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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間凡人(樂園中左) : 歐洲已經被馴化常見的鳥 |
伊甸園創世紀描繪的動物非常有趣，非洲原生的長頸鹿、羚羊、亞洲印度原生的大象、美洲原生的豪豬…，反應出波希可能想像這些在歐洲大陸不常見的新物種，就是創世紀處女地的原生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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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甸園(樂園左上角) :長頸鹿、羚羊、大象、豪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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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甸園(樂園左下角) :非歐洲大陸的山貓、鳥類 |
地獄半生物半機械化身的想像動物，折磨人類的情境，似乎暗喻著由於製造武器的技術精進，中世紀騎士的身著的較輕便軟式鎖子甲，因為15世紀火器的大量運用，盔甲已變成笨重的鋼盔式。戰士變成半人半機械，發生更多殘暴的戰爭行為，衝擊波希人道主義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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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世紀較輕便軟式鎖子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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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重的鋼盔式盔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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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獄(樂園右下角) :半生物半機械的想像動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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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獄(樂園右) :半生物半機械的想像動物 |
推測波希以新、舊大陸動物與物種，來描繪三界的環境的手法，也讓我想到這個生態演繹的論點，「哥倫布大交換」。
1972年歷史學者艾弗瑞．克羅斯比（Alfred W. Crosby）出了一本書《哥倫布大交換》（The Columbian
Exchange），首先提出大交換（Grand Exchange）這個觀念。
意指 1492年哥倫布首次航行到美洲大陸，世紀性大規模航海開啟舊大陸與新大陸之間聯繫，也引發各種生態上的巨大轉變。這一場東半球與西半球之間生物、農作物、人種、文化、傳染病、甚至思想觀念的突發性交流，對地球上的每個社會帶來巨大的影響，也為各大陸帶來新的疾病、動物、農產、文化交流或是滅絕流失…，就像《洪水來臨前》所說的。
當然觀點的另一方面也提到，這次的接觸替兩個半球帶來了人口增加和多樣的作物品種和牲畜交換，產生更優異的品種，使得當地蓬勃發展並且有大量的人口往陸上定居。
從這樣的論述，再聯想一下波希畫中的寓意，從《神創世造人》到《人類的墮落》的過程，有一種具顛覆性的巧合。波希真是預言家!
難怪波希在15世紀首次畫出人類心中的幻象與潛意識中的懼怕，是驚世駭俗的。
直到20世紀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出現，現代藝術家才驚艷萬分地把他奉為超寫實的先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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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甸園(樂園左下角) :充滿想像力的水中生物 |
圖片來源: Wikipedia & 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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