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玫瑰的名字》60頁中,阿德索描述初看到教堂門口雕刻的感覺,這一段讓我想起波希《樂園》的中世紀超寫實畫…
《樂園》波希畫作, (左:伊甸園(天堂);中: 享樂放縱的人間,右:邪惡地獄) |
阿德索的心中的OS…
『⋯⋯。我看到另一個駭人景象,之所以會出現在教堂那應該純粹是因為他們的預言或寓意效力,和或許是因為他們所傳遞的勸世警訊:我看到一個形容枯槁的淫蕩裸女被髒兮兮的癩蛤蟆啃食,被蛇群吸吮,正在跟一個大腹便便、雙腿如獅子般毛髮粗硬⋯半人半獸⋯。
⋯我看到一個守財奴直挺挺地僵死在華麗床柱,上已經成為魔鬼的盤中飧⋯⋯』
《玫瑰的名字》60頁中,阿德索描述 |
2018影集《玫瑰的名字》教堂入口片段 |
書中以及影集中的這一幕,阿德索看得目瞪口呆,完全無法一移開他的視線,心中在想這樣的畫面怎麼會出現在教堂的外觀⋯
還被威廉糾正”你不要再一直看著那個入口雕刻啦⋯”
教堂在建築上,不都應該是雕刻著諸如最後的審判等主題故事,或者是與聖母、聖子、聖人有關的聖經故事嗎?
為什麼會刻這種類似怪力亂神或者是傷風敗俗的主題呢?
其實答案很簡單。
人如果沒有看過邪惡,完全不知道什麼是罪惡行為。正是因為去過了地獄,才知道原來煉獄與地獄還是有差別的。
但總不能要求大家都”做過壞事”才了解善的重要,對於文盲來說,這些”被認為是污穢主題”的雕刻與圖案就是警世用語。
建築就是一本打開的書。
在印刷術還未發明之前的歐洲中世紀,書中知識的傳遞一個靠手抄本,由多數由修道院的僧侶謄寫、抄錄,藉以將知識傳承。對於目不識丁的文盲民眾,遊吟詩人的傳訟、說書與宗教講道是一途,另一個更有效的途徑,就是建築上的繪畫雕刻。
2018影集《玫瑰的名字》教堂外觀片段,建築就是一本打開的書 |
法國穆瓦薩克Saint-Pierre-de-Moissac Abbey, 入口 |
法國穆瓦薩克Saint-Pierre-de-Moissac Abbey, 入口兩側雕刻”善美”的面 |
法國穆瓦薩克Saint-Pierre-de-Moissac Abbey, 入口兩側雕刻”邪惡”的面 |
人獸合體的妖魔鬼怪、裸女骷髏、”邪惡”面上方的死亡和守財奴雕刻正是警世用語的部分。
這也讓我想起,吳哥窟或者是有一些印度教廟宇上面的一些”限制級”的與雕刻畫作…
為什麼會在神廟上有這些讓大家臉紅心跳的圖案呢?
是引人產生邪念犯罪?或是端正風氣的警世用語?藝術本身是中性的,但是要從正面或負面的想法來去解讀這些藝術,就端看觀者與解讀者的心中企圖心了。
那個畫面讓我想起波希的《死亡和守財奴》與《樂園》等畫作…
波希、波希,又是波希…這位15世紀法蘭德斯畫家,在當時正反兩面評價皆有。據考究他應該是虔誠的宗教信仰者,但是其的畫作哲學應該是知識與讀書過多的他,對於當時僵固的體制的一種反思與批判的結果。
我認為他是用心良苦的警世用語,然而被批判的當時權勢者卻將它批判為怪力亂神、走偏路的異教徒思想者… 最現代的角度,經歷文藝復興”人的啟蒙”的現代人,我們應該更有不同的獨立觀點。
你可以想像這位法蘭德斯畫家,目睹當時歐洲已經歷過中世紀黑暗時期的黑死病威脅,人類無法抗拒死亡的無知恐懼;以宗教迷信殺女巫、給不聽話的騎士冠汙名的風潮;加上復文藝復興時期以人為中心的理性主義的出現,衝擊教會的威嚴,與接下來的全歐洲鋪天蓋地的宗教改革運動。身在擁護傳統天主教價值的宗教核心地區,他可以感受到是山雨欲來之際(不久之後,1517年馬丁路德宗教改革)。
他以一種奇幻美的筆觸色彩,畫出教化意味濃厚的畫,波希隱晦在畫中的寓意,絕對是個大秘密!
《樂園》波希畫作,細節 |
《樂園》三聯畫左幅畫的是亞當夏娃偷嚐禁果的伊甸園,中幅是放縱享樂的世間凡人,右幅是地獄魔鬼化身動物折磨人類的情境。這種警示預言畫作說明天堂與地獄的人類七大罪,呈現審判、天堂與地獄的情境。
波希的作品雖被歸類於宗教畫,然而排除掉宗教警世的嚴肅性,他設計的混合獸妖魔、半人半獸魔鬼、甚至人牲畜結合機械的複合怪獸,都頗為前衛又具童話趣味,所有宗教畫家都望之向背。
《樂園》波希畫作,細節 |
波希畫作,細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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